第三十六章我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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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古硚說過會處理好錢博遠的事，但林蓿心裏始終有個疙瘩，趁周五下午沒課，她撒謊稱病讓醫務室開了出外就醫的條子，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奔向永夜偵探社。
下車付錢的時候，她被自己瘦得不成樣子的錢包狠狠刺激了一下，覺得真應該認真考慮是否要找第二份兼職了，否則就只能靠那有限的存款過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生計都要成問題了。
推開偵探社大門，正想開口打招呼，就被裏面沈悶的氣氛嚇了一跳。
儲南手裏拿著游戲機窩在靠門的一把旋轉椅上沖她眨眼，示意她現在不要進去。
林蓿往裏一看，在會客室裏，文圓圓的父母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傾，兩個人都是一臉怒色地瞪著坐在他們對面單人沙發裏的古硚。
面對兩個怒火幾乎要噴出來的人，古硚反而是一臉淡定，悠閑地靠在沙發上。他的頭發垂在臉邊，眼眸中是一抹淡漠的神情，就好像眼前的兩個人的憤怒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他修長的手指間拿著一個黑楠木煙鬥，眼皮都不擡地說道：“文先生，我們已經履行了約定，按照合同你必須支付餘下的20%。”
古硚要錢的口氣很硬，讓林蓿不由得皺皺眉，她腳步很輕地走過去，很自覺地站到了古硚身後的丹尼斯旁邊。
丹尼斯像是個雕像一樣站在BOSS身後，看都沒有看林蓿一眼。
等看清文圓圓的父母，林蓿的心中不由得一驚。
才相隔這麽幾天，文先生看起來像是突然老了十歲似的，原本的黑發現在卻是兩鬢斑白。曾經文圓圓失蹤，他們心中還能懷揣一絲希望，現在文圓圓被找到，卻是以屍塊的方式出現，那些屍塊甚至無法拼湊出一點完整的軀體，這對文圓圓的父母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看著文先生，林蓿想到了她的父親，心中有些不忍。
“那兇手呢？兇手現在在哪裏？你不把兇手給我，我不會給你一毛錢！”文先生憤怒地沖古硚吼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人在警察局。”古硚提醒，“委托的內容只是幫你們找到兇手，而不是將兇手交給你們。”
“我不管！我的女兒死了，可那個兇手還活著，活得好好的！”文先生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咆哮起來，“他憑什麽活著？他有什麽資格活著！你們說過要讓他感受到痛苦，可是現在卻把他交給警察，那我女兒呢，誰來替我女兒討回公道？”
“那就不在我們的委托範圍內了，至於公道，你可以將希望寄托法律上。”古硚慢條斯理地說道。
“法律？狗屁法律！”文先生突然沖了過來，丹尼斯的身體微微一動，正要出手抓住沖過來的文先生，古硚一個眼神就讓他又退回他的身後站著。
沒有丹尼斯的阻攔，文先生順利地沖過來一把揪住古硚衣領：“法律如果有用的話，我還來找你幹什麽？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要他生不如死！你聽見了沒有，我要他生不如死！”
文太太被丈夫猙獰的表情嚇住了，拿著手帕連眼淚都忘記擦了。
古硚的脖子被勒的難受，他抓住文先生的手腕，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如同獵豹般危險的神色，他輕聲道：“那文先生想讓我做什麽？”
“你們不是有幾百幾千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嗎，全都用在他身上，不管多少錢我都答應你！最好殺了他！對！殺了他！殺了他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都給你！”
“我們‘永夜’偵探社什麽CASS都接，但就是不殺人。”古硚說著甩開他的手，整了整衣領。
文先生的手僅僅地攥成拳頭，眼睛赤紅地看著古硚，看上去像是隨時會沖上去給古硚一拳似的。
丹尼斯往前移動了一小步，貼在古硚的身後，警惕地看著文先生。
“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的確有很多，其中有一種就兇手現在這種情況。”古硚說。
文先生楞了楞，勃然大怒：“你說什麽屁話！”
“殺人都敢幹，被抓了對他來說又有什麽好怕的？”文太太也坐不住了，“我們圓圓……圓圓她……”
儲南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抱著游戲機，腳下一登，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滑了過來，準確地停在了他們身邊。
“這次的兇手又不是激情殺人，是預謀殺人，他殺人的目的是為了報仇。”儲南靠在椅背上，聳聳肩，“大叔，你們將心比心，失去至親的痛苦你嘗過，他也嘗過，你想報仇，他也想報仇，你覺得生不如死，他也一樣生不如死，現在讓他活著比讓他死更加痛苦。你還不明白嗎？更何況，他的所作所為必然只有一個結果等著他，那就是死刑，他其實也活不了多久了。”
將心比心……林蓿無語地看著儲南，這小屁孩非要充什麽大人？這詞用的，讓受害人和兇手將心比心？不惹怒文先生才怪。
文先生顯然只聽進了兇手或者比死了更痛苦這句話，他咬牙切齒道：“一個兇殘的殺人兇手殺了這麽多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他有什麽可痛苦的？既然你們不肯殺人，我自己來！你開個價，要多少錢，才肯把人弄出來交給我？”
古硚抽了口煙，在裊裊散出的淡淡煙氣息裏，他擡起頭看著文先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字一頓地問：“文先生，你女兒曾經做過什麽違法的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他的話把一把利刃，瞬間擊中文氏夫婦的心頭，文太太嘴唇顫抖，一下跌坐到沙發上。
文先生臉色瞬間就變得死灰，卻依舊嘴硬地說：“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錢朵朵。”一直沒有出聲的林蓿突然說道。
她從沙發後面走出來，走到他們面前，一雙明亮的眼眸望著他們：“錢朵朵這個名字，你們聽過嗎？”
她問出這話時並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知道文圓圓曾經對錢朵朵犯下的錯，但看到文氏夫婦的反應後，她就明白，文圓圓對錢朵朵做的事，她的父母早就知道了。
文太太捂臉痛哭出聲：“我可憐的女兒啊……她是被人利用的，她一直都是很聽話很乖巧的好孩子，如果不是因為……”
看著泣不成聲的文太太，林蓿突然覺得很惡心，但她還是替她說了下去：“如果不是因為孫揚。”
“孫揚”這個名字，讓文太太渾身一震，哭倒在丈夫身上。文先生抱著妻子坐在沙發上，兩行老淚從眼眶裏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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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南手裏拿著游戲機窩在靠門的一把旋轉椅上沖她眨眼，示意她現在不要進去。
林蓿往裏一看，在會客室裏，文圓圓的父母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傾，兩個人都是一臉怒色地瞪著坐在他們對面單人沙發裏的古硚。
面對兩個怒火幾乎要噴出來的人，古硚反而是一臉淡定，悠閑地靠在沙發上。他的頭發垂在臉邊，眼眸中是一抹淡漠的神情，就好像眼前的兩個人的憤怒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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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硚要錢的口氣很硬，讓林蓿不由得皺皺眉，她腳步很輕地走過去，很自覺地站到了古硚身後的丹尼斯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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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清文圓圓的父母，林蓿的心中不由得一驚。
才相隔這麽幾天，文先生看起來像是突然老了十歲似的，原本的黑發現在卻是兩鬢斑白。曾經文圓圓失蹤，他們心中還能懷揣一絲希望，現在文圓圓被找到，卻是以屍塊的方式出現，那些屍塊甚至無法拼湊出一點完整的軀體，這對文圓圓的父母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看著文先生，林蓿想到了她的父親，心中有些不忍。
“那兇手呢？兇手現在在哪裏？你不把兇手給我，我不會給你一毛錢！”文先生憤怒地沖古硚吼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人在警察局。”古硚提醒，“委托的內容只是幫你們找到兇手，而不是將兇手交給你們。”
“我不管！我的女兒死了，可那個兇手還活著，活得好好的！”文先生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咆哮起來，“他憑什麽活著？他有什麽資格活著！你們說過要讓他感受到痛苦，可是現在卻把他交給警察，那我女兒呢，誰來替我女兒討回公道？”
“那就不在我們的委托範圍內了，至於公道，你可以將希望寄托法律上。”古硚慢條斯理地說道。
“法律？狗屁法律！”文先生突然沖了過來，丹尼斯的身體微微一動，正要出手抓住沖過來的文先生，古硚一個眼神就讓他又退回他的身後站著。
沒有丹尼斯的阻攔，文先生順利地沖過來一把揪住古硚衣領：“法律如果有用的話，我還來找你幹什麽？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要他生不如死！你聽見了沒有，我要他生不如死！”
文太太被丈夫猙獰的表情嚇住了，拿著手帕連眼淚都忘記擦了。
古硚的脖子被勒的難受，他抓住文先生的手腕，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如同獵豹般危險的神色，他輕聲道：“那文先生想讓我做什麽？”
“你們不是有幾百幾千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嗎，全都用在他身上，不管多少錢我都答應你！最好殺了他！對！殺了他！殺了他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都給你！”
“我們‘永夜’偵探社什麽CASS都接，但就是不殺人。”古硚說著甩開他的手，整了整衣領。
文先生的手僅僅地攥成拳頭，眼睛赤紅地看著古硚，看上去像是隨時會沖上去給古硚一拳似的。
丹尼斯往前移動了一小步，貼在古硚的身後，警惕地看著文先生。
“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的確有很多，其中有一種就兇手現在這種情況。”古硚說。
文先生楞了楞，勃然大怒：“你說什麽屁話！”
“殺人都敢幹，被抓了對他來說又有什麽好怕的？”文太太也坐不住了，“我們圓圓……圓圓她……”
儲南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抱著游戲機，腳下一登，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滑了過來，準確地停在了他們身邊。
“這次的兇手又不是激情殺人，是預謀殺人，他殺人的目的是為了報仇。”儲南靠在椅背上，聳聳肩，“大叔，你們將心比心，失去至親的痛苦你嘗過，他也嘗過，你想報仇，他也想報仇，你覺得生不如死，他也一樣生不如死，現在讓他活著比讓他死更加痛苦。你還不明白嗎？更何況，他的所作所為必然只有一個結果等著他，那就是死刑，他其實也活不了多久了。”
將心比心……林蓿無語地看著儲南，這小屁孩非要充什麽大人？這詞用的，讓受害人和兇手將心比心？不惹怒文先生才怪。
文先生顯然只聽進了兇手或者比死了更痛苦這句話，他咬牙切齒道：“一個兇殘的殺人兇手殺了這麽多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他有什麽可痛苦的？既然你們不肯殺人，我自己來！你開個價，要多少錢，才肯把人弄出來交給我？”
古硚抽了口煙，在裊裊散出的淡淡煙氣息裏，他擡起頭看著文先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字一頓地問：“文先生，你女兒曾經做過什麽違法的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他的話把一把利刃，瞬間擊中文氏夫婦的心頭，文太太嘴唇顫抖，一下跌坐到沙發上。
文先生臉色瞬間就變得死灰，卻依舊嘴硬地說：“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錢朵朵。”一直沒有出聲的林蓿突然說道。
她從沙發後面走出來，走到他們面前，一雙明亮的眼眸望著他們：“錢朵朵這個名字，你們聽過嗎？”
她問出這話時並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知道文圓圓曾經對錢朵朵犯下的錯，但看到文氏夫婦的反應後，她就明白，文圓圓對錢朵朵做的事，她的父母早就知道了。
文太太捂臉痛哭出聲：“我可憐的女兒啊……她是被人利用的，她一直都是很聽話很乖巧的好孩子，如果不是因為……”
看著泣不成聲的文太太，林蓿突然覺得很惡心，但她還是替她說了下去：“如果不是因為孫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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